郑观应
(1842~1922) 中国近代改良主义思想家。原名官应,字正翔,号陶斋,广东香山(今中山县)人。咸丰八年(1858)放弃科举,到上海学商。此后20年左右,先后在英商宝顺洋行、太古轮船公司担任买办,亦自营商。光绪六年(1880)起先后为李鸿章委为上海机器织布局襄办,轮船招商局帮办、总办,上海电报局总办,汉阳铁厂总办等职。目睹当时中国严重危机,关心时政,热心西学。著《救时揭要》《易言》,并在此基础上写成《盛世危言》,系统阐发了维新改良的思想理论。主张改革封建专制的政治体制,对中国的封建统治提出批评,说:“政事之举废,法令之更张,惟在上之人权衡自秉,议毕即行,虽绅耆或有嘉言,末由人达……况其下焉者乎?夫在上者既以事权有属,法令在所必行;在下者亦以势位悬殊,情隐不能相告。于是,利于上者则不利于下矣,便于下者则不便于上矣。情谊相隔,好恶各殊,又安能措置悉本大公,舆情咸归允惬也哉?”(《易言》上卷《论议政》)同时,又赞美西欧各国的议院制,说它们由于有议院,“故泰西政事,举国咸知,所以通上下之情,期措施之善也”(同上)。他甚至称议院为“富强之本”,说:“其治乱之源,富强之本,不尽在船坚炮利,而在议院上下同心,教养得法。”(《盛世危言·序》)郑观应竭力主张改革科举考试制度。认为科举至少有两大害:一是脱离实际,使人们的心力消磨于无用之时文,结果是“所学非所用,所用非所学”;二是“锢蔽天下之人才”,扼杀人们的聪明才智。因此,他主张文试废时文,武试废弓矢,把“西学”引入考试的内容,录取时“论其艺而不论其文,量其才而不拘资格”。在经济上,他抨击以农为本,主张以“商”为中心,要富强“莫如振商务”。郑观应虽主张变法改制,但却又认为中国封建主义的“道”,“孔孟之常经”不能变。说:“道为本,器为末;器可变,道不可变。庶知所变者富强之权术,非孔孟之常经也”(《盛世危言增订新编·凡例》)。但强调可变之“器”,并不单指有形的物体,而且包括国家的政治、法律、经济制度等。他认为西方的“形器之学”包含“天学”“地学”“人学”。“天学”“地学”,主要指西方近代的科学技术;而“人学”,除了语言文字外,还包括“一切政教、刑法、食货、制造、商贾、工技诸艺”(《盛世危言·西学》),即有关西方资产阶级国家的政治、法律、经济制度方面的知识。这样,他的“器可变”的命题,实际上就肯定了社会历史是变易的,为向西方学习,进行变法改革提供了理论根据。同时,又强调道与器不可分,认为二者“合之则本末兼赅,分之乃放卷无具”,因此,中国人在向西方学习时,决不能“遗其体而求其用”。又认为:“西人立国具有本末,虽礼乐教化远逊中华,然其驯政富强亦具有体用。育才于学堂,论政于议院,君民一体,上下同心,务实而戒虚,谋定而后动,此其体也。轮船火炮,洋枪水雷,铁路电线,此其用也。”(《盛世危言·自序》)著作有《易言》《盛世危言》等,今编有《郑观应集》。
编辑:李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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