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之洞
(1837~1909) 中国近代洋务派首领、思想家。字孝达,一字香涛,号壶公,晚号抱冰。直隶南皮(今河北南皮)人。同治进士。历任翰林院侍讲学士、国子监司业、内阁学士等职。1867年授湖北学政,于武昌创建经心书院。1873年,授四川学政,奏设尊经书院。1880年围绕中俄条约,多次上疏,言“中俄条约”“十不可许”,并力主整修武备,筹兵筹饷,与俄另订新约,治出卖主权的崇厚以“应得之罪”。1884年中法战争时,由山西巡抚升两广总督,起用冯子材,在广西边境击败法军。创广东水陆师学堂,办枪炮厂,设矿物局,立广雅书院,武备文事并举。1889年调湖广总督,开办汉阳铁厂和湖北枪炮厂,设织布、纺纱、缫丝、制麻四局,创办北江、两湖书院,筹建芦汉铁路。以尽地利、抵洋货、育人材,与李鸿章争夺权势。1894年任两江总督。中日《马关条约》签订时,上疏阻止和议,反对割让台湾,要求变通陈法,力除积弊,雪此大耻。并奏清练兵战备,讲习工商。次年曾一度捐金列名北京、上海强学会,“助资”《时务报》。但维新运动高涨时,以不同意康有为的孔子托古改制说为由,下令查禁上海强学会和《强学报》,并严斥维新派的“民权”主张。旋回任湖广总督。1898年创设务农学堂与工艺学堂,设汉口商务公所,开办萍乡煤矿。曾力主镇压义和团运动。与两汉总督刘坤一创东南互保,镇压两湖反洋教斗争和唐才常自立军起事。1902年充督办商务大臣,再署两江总督。1906年晋协办大学士,擢体仁阁大学士,授军机大臣兼管学部。其1898年撰写的以“辟邪说”,“绝康、梁并谢天下”为宗旨的《劝学篇》,集洋务派思想之大成,为其主要哲学著作。
政治上,张之洞拥护封建君主专制,提倡忠君思想,攻击维新派的民权说为“召乱之言”,“无一益而有百害”(《劝学篇·正权》)。认为“三纲四维之道不可变”,“夫不可变者,伦纪也,非法制也;圣道也,非器械也;心术也,非工艺也”(《劝学篇·变法》)。哲学上,宣扬“天命”论,认为世间的一切都由天支配、主宰,“星辰变异,正由上天仁爱人君,因事垂象,俾得早为之备”(《星变修省勿过忧虑片》)。论证清王朝按“天意”行事,且不断“修政修德”,历行“仁政”,故“天之所佑,必有与立”(《劝学篇·同心》),反对改革。同时,系统阐发了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的思想。指出:“中学为内学,西学为外学;中学治身心,西学应世事,不必尽索之于经文,而必无悖于经义。”(《劝学篇·会通》)主张“先通经,以明我中国先圣先师立教之旨”,“然后择西学之可以补吾阙者用之”(《劝学篇·循序》)。以中学为根柢,以西学为补阙。提出“崇尚儒术,以教为政”,称“我朝列圣,尤尊孔、孟、程、朱,屏黜异端,纂述经义,以躬行实践者教天下”。将孔子尊奉为“集千圣,等百王,参天地,赞化育”(同上)的精神偶像,力倡尊孔读经,维系纲常,以抵制变法维新。但也认为,欲“谋富求强”可以西学“论其智识,练其艺能”,学习西方的技术知识、制造技艺。至于中学与西学之体用关系,指出:“今欲强中国,存中学,则不得不讲西学。……讲西学必先通中学”,即必“通经”“考史”“涉猎子集”。“不先以中学固其根柢,端其识趣,则强者为乱首,弱者为人奴,其祸更烈于不通西学者”(同上)。此思维观念和思想主张对后来的守旧派、改良派以至现代新儒学派都有不同程度的影响。综其一生,几乎与中国近代史全过程相始终,且其活动涉及政治、经济、军事、文化、外交、学术诸领域。作为负有时望,不与权贵同流合污的清流派骁将,其弹劾崇厚,批评李鸿章,主张抵抗侵略者,具有明显的爱国主义倾向。侧身洋务派后,其在开办洋务、创办新式学堂、派遣留学生等方面做出的实绩,客观上对中国脱离中世纪故道,迈人近代社会奠定了一定的物质基础。但其对农民运动、对反洋教斗争、对变法维新和革命派起义所持的态度则与潮流相悖。特别是其中体西用的思想,是在中国封建思想已被资产阶级冲击得支离破碎的情况下,作为维新派的对立面而提出,其保守性愈益明显。在教育方面,其注重教育,创办书院,主张废除科举,筹划新的教育制度,对清末教育有很大影响,起过积极作用。其著作后编为《张文襄公全集》。
编辑:李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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