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艺是性情的自然抒发。明代李贽提出的文艺命题。其《读律肤说》云：“盖声色之来，发于情性，由乎自然，是可以牵合矫强而致乎？故自然发于情性，则自然止乎礼义，非情性之外复有礼义可止也。惟矫强乃失之，故以自然之为美耳，又非于情性之外复有所谓自然而然也。”“声色”即指诗、乐、绘画等各种文艺。李贽认为，文艺的本原既不在儒家之“礼义”，也不在道家之“天”，而只在人心，人心的自然抒发即为至美，故有此命题。从这段话即可看出，这一命题是针对儒、道两家而发的。“自然发于情性，则自然止乎礼义”就是对《诗大序》“发乎情，止乎礼义”的儒家传统命题的反驳和改造。照如此说，则合乎情性即止乎礼义，也就等于取消了“止乎礼义”。而“非情性之外复有所谓自然而然也”则是对道家之所谓“自然”的反驳和修正。道家也强调“自然”，但道家之自然是指平淡；要求一切人、一切文艺一律平淡，恰是对情性的另一种束缚。故《读律肤说》下文又云：“性格清彻者音调自然宣畅，性格舒徐者音调自然舒缓，旷达者自然浩荡，雄迈者自然壮烈。”“有是格，便有是调，皆情性自然之谓也。”李贽的文艺思想，以倡导文艺解放为宗旨。“自然发于情性”就是其中主要命题之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