匡人解围

　　孔子去陈国，走到卫国境内的匡城（今河南省长垣县西南）。颜高驾车，举起鞭子指点匡城说： “当年我曾随阳虎，从那个缺口攻入此城的。”匡人以为鲁国的阳虎又来了，报告给邑宰简子。简子集众围捕，想要报仇雪恨。

　　当年阳虎叛乱，兵败逃齐。齐景公欲以阳虎结好鲁国，便囚禁了他，准备献给季氏。不料阳虎买通狱卒，半夜潜逃，经过卫国的匡城逃到了晋国。阳虎当年在匡城的一个缺口入城，杀人放火，洗劫财物，匡人对他恨之入骨。

　　孔子长得也很像阳虎，于是匡人就扣留了孔子一行，他的弟子们都很害怕。孔子说： “自从周文王死后，周朝的文明不就在我这里吗？若上天打算毁灭周文明，后来人便不能再传承这种文明。若上天不想毁灭这文明，匡人又能把我怎么样！”孔子让在卫国为宁武子做家臣的弟子求援，匡人知道认错了人，五天后便放了孔子一行。

　　颜渊落在后面，孔子见颜渊追上来了，便说：“我正在担心，以为你死了。”颜渊说：“您还健在，我怎么敢先离去呢？”

西河返驾

　　孔子继续向向陈国进发，行有半天路程，蘧伯玉便派之人追上孔子，说宫廷之波已经平息，佞臣弥子瑕已被革职，卫灵公十分后悔没有重用孔子，请他重回卫国共谋大业。孔子深受感动，下令弟子们重返卫国帝丘。回到卫国道，卫灵公常常召见孔子，却很少谈及国政，对孔子敬而不用，不过是为了博取爱贤之名。孔子渐渐感到无望，萌发了离去的念头。

　　公元前492年，孔子60岁。那一年，卫灵公死了，卫国发生了激烈的内部斗争，并且牵扯到国外势力——晋国支持蒯聩，齐国支持卫出公。危邦不入，乱邦不居，于是孔子决定再次离开卫国。

　　公元前492年，孔子60岁。孔子师徒告别蘧伯玉、颜浊邹等老友，离开了前后居住过5年之久的帝丘城，奔向晋国，投奔赵简子，希冀赵简子会支持他干一番事业，以实现他“仁政德治”的政治理想。没想到走到黄河边，看到很多老百姓纷纷从晋国逃难奔向卫国。一打听，原来赵简子嫉贤妒能，残暴不仁，杀害了贤大夫窦鸣犊和舜华，实行暴政，正派兵攻打中牟，兵勇所到之处，烧杀掳掠，无所不为，弄得数千里晋国大地民不聊生，鸡犬不宁。孔子大失所望，面对黄河感叹道：“壮美啊，大河之水，浩浩荡荡！我却不能渡过，这是命啊！”

　　子贡上前问道：“这是为什么？”孔子说： “窦鸣犊、舜华都是晋国的贤大夫。赵简子没得志掌权时曾依靠这两人；他掌权后就杀了这两人。我听说：剖腹取胎，杀死幼兽，麒麟就不会来到原野；竭泽而渔，一网打尽，蛟龙就难以适应阴阳；捣毁巢窠，打碎鸟蛋，凤凰就不会飞翔前来。什么缘故呢？君子不忍见到伤害同类，鸟兽对于不义之举尚且知道躲避，何况我孔丘呢？”于是就又返回去了卫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