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光荏苒,岁月如梭。一年滴尽莲花漏,恍惚间若白驹过隙,年假过完了,无论情愿不情愿,开心不开心,时光匆匆,依然往前。无论时光如何变幻,岁月如何沧桑,人都要活着,要生活着。2019,一起感悟人生,人生大道;感知生命,生命真谛……今天开始,在经典时空,洪涛老师与您一起走进孟子。全新剪辑老师经典。
孟庙有一副对联,上联是“希天、希圣、希祖”,我曾经问过导游“希”是什么意思?她告诉我说是“希望”。我说“希望”是名词,而在这里的“希”是名词的意动用法,即以天为希望;以圣人为希望,以祖宗为希望。而以之为希望当然不是自己的人生,那自己的人生终极追求和终极成功是什么呢?
下联:“立功、立德、立言”,对于一个人而言,可能没有机会立功,立言,但是无论能不能立功、立言,一定要立德。人要如何立德?释迦牟尼告诉我们有八万四千个法门,诸子百家也给了我们了百种路径,在我看来,任何一个路径都能抵达大道。因此我们就应该明白,中华道统与一条道路的形成至最终条条大路通罗马的道理是一样的,这也是中华道统形成的最简单的一个比喻。
孟子不管在做人还是在治国之道上,都说过诸多划时代的贤言名句,对我们的现实人生有着重要的指导意义。孟子在两千多年前就喊出了“民为贵,社稷次之,君为轻”的治国原则,认为一切要以民为本,把人放在治国的首位,人是实行仁政的基础。孟子的思想很伟大,但是今天洪涛老师要重申我们之前学过的万象圣达公式:1=1+1,试想在一个单位,员工永远排在首位,他们各说各的理儿,只站在自己的角度去看问题和思考问题,这样的企业能治理好吗?“学道无心求半璧”,当我们看到了孟子的“民为贵”,就要立即想到“君为贵”,两者只有互为“贵”,最终才能真的“贵”。要求国君“民为贵”,其实就是要求百姓“君为贵”。
孟子要求人要“乐以天下,忧以天下”,要“当今之世,舍我其谁”,对于一个即将垮掉的民族,对于一个贫二代而言,他当然应该要有“舍我其谁”的气概,但是对于一个单位的一把手而言,真的要任何事都亲力亲为吗?这才是对圣贤之道的“不二”解读。
孟子要求人要做一个“贫贱不能移,富贵不能淫,威武不能屈”的大丈夫,如果你是一介草民,你可以“威武不屈”吗?答案就是你必须要“屈”,因为只有此时的“屈”才能换来将来的“不屈”,叫“能屈能伸”。
孟子在对人的管理上讲要“以德服人”,洪涛老师告诉大家,“以德服人”如果不是以严格的制度为前提,就不会使民众“心悦诚服”。在一家企业里面,如果凡事都“以人为本”,那么他就不可能创造出独属于自己的辉煌,更不可能实现独属于自己的光荣与价值、尊严与梦想。
再回到刚才我们讲的那副对联,“希天、希圣、希祖,立功、立德、立言”,后人对孟子总结的这句话,可以说是一语道破了天机。我们只有寄希望于天、寄希望于圣贤、寄希望于祖宗的家风、家训,才能“执今之道,以御今之有,能知古始,是谓道纪”。经典既在经典之中,又在经典之外,我们要用经典的逻辑去创造独属于这个时代、独属于这个世界、独属于这个国家、独属于这个民族、独属于个人的经典。如何创作经典呢?那就是要从“立德”开始,进而立功,最终达到“立言”。
孟子的这些在滔滔历史长河中至今还散发着智慧光芒的至理名言,在历史上产生了深远的影响,就像传虎老总写的《孟子》方案一样:在这个无底线的时代,我们怎样才能够成就自己的经典?怎样立功、立德、立言?我们开课第一讲的内容是中华的道统,懂得了它,你才能够在今后《孟子》的课程中领悟得更加透彻和明白。
一、中国人为什么是龙的传人?
中国有宗教,但中国人从来不谈信仰。但也有人说中国没有宗教,只有信仰。宗教是“希天、希圣、希祖”的,从来不是信仰某一种动物的图腾。龙的传人就是在“苍龙七宿”笼罩下的天、地、君、亲、师的化身。老子讲“天地不仁,以万物为刍狗,圣人不仁,以百姓为刍狗”,中国人是永远与天、与圣、与祖宗在一起的,也从来都是相时而动,持经达变的,这就是我们的宗教。
二、国家、学术、士人的起源。
在远古时期,人类如同野兽一样,过着弱肉强食的丛林生活。因为缺乏组织力量的保护,面对野蛮者的暴虐,很多势单力薄的人,比如妇女、儿童都难以生存。为了改变这一状况,有道的圣人就挺身而出,把人民组织起来,铲除暴匪并组织人民进行有组织的社会化大生产,国家便诞生了。
国家的产生,需要三个先决条件。有道圣人以道术把百姓组织起来,除暴、护民、兴利。他们把无组织的人组织起来自保和进行生产,设计和构建一个庞大、复杂的组织系统,构建这个系统,就需要强大的知识体系来支撑,于是学术便诞生了。最初的学术是怎么来的呢?是圣人立教而来,一切学术都源于道术,道术即是指道致用的方法。所谓的学,不是什么都可以学,严格的说,只有对道术的传承和教育活动,才可以称得上是学术。
最远古的学术,便是这样的形态,圣人、王者、老师,三位一体。天子既是通天彻地的圣人,也是天下之王,能保护天下百姓,同时他还是天下的老师,可以教化百姓,传道授业给他们,让他们从事生产活动,尽其所有让所有的人都能过上富足和幸福的生活。因此,便有了《学记》里面的一句话:“建国君民,教学为先,君子如欲化民成俗,其必由学乎。”
可是,天下的人太多了,天子一个人做老师显然教不过来,要怎么办呢?这时候天子就需要找一些帮手,给他们传授道术,让他们教化百姓。而这些上承天子、公、侯、伯、子、男,下承百姓的人,便是士人。也就是现在人所理解的知识分子。
那怎么才能选拔出来这样合格的士人呢?就是举贤纳士。现代有人认为,古代社会是愚民教育,不让老百姓学习知识,这是缺乏基本的常识才会形成的偏见。我们都听说过孟母三迁的故事,试想如果孟子家境好,有三套别墅和四套学区房,他还用搬三次家吗?恰恰相反,古代的教育非常普及。否则,像管仲、孔子、苏秦、孟子,这样的普通人家的孩子是不可能有机会学习道术的。
对于科举制度,现代人也充满了误解,他们认为科举制度是隋唐破天荒弄出来的,好像隋唐之前都不懂举贤纳士一样。实际上,举贤纳士是自古以来就有的传统,在科举制度之前叫做“举孝廉”,考试是因为道德水准的降低,是为了杜绝道德风险、徇私舞弊,防止被一些利益集团把自己的裙带关系带入士人团队。通过考试来举贤纳士,其实是举贤制度在道德层面上被破坏的无奈之举。
道术的来源又在哪里呢?圣人开天立道,一切都来自于天。以天伦定人伦,这是中华道统最显著的特点。中国的文化都是以天地为根基的,以祖宗为传承的,以圣贤之道为标准的。人言与天道相合,才是信,才是真,才是善。人言与天道不合,那叫伪,不是道术,而是妖术。
脱离天道,不存在真理。随便一个人说自己在山中得道,说自己是某某鼻祖,这是完全不可能的。人类真的如那些科学家所言是由猿猴演变过来的吗?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,现在依然有原始森林,为什么再也进化不出人来了呢?
三、远古真人时代的道统与知识分子
在远古时期,也就是在伏羲之前的时期,因为天人未分,所以人能够通天而得道,并且有道的真人很多。人们觉得这只是一个神话,但是我们却可以想一想,《道德经》是由老聃传下来的,那么老聃又是传的谁的学说呢?《易经》《连山》《归藏》又是什么样的经典呢?我们真的读懂了吗?在非洲,人们居然发现了三十亿年前的核反应堆,这样的文明又是从哪里来的呢?基于此,很多东西我们无法讲,但是历法却可以讲,历法就是二十四节气,简言之,就是告诉我们如何正确地择时进行农业生产,按照节气耕种,你就能够丰收,反之,则会大打折扣,甚至颗粒无收。
制定历法就需要天文观测,天文观测就催生出了强大的数学应用。我们看到伏羲女娲图,伏羲左手持矩,女娲右手执规,这就代表了远古时期“通灵”之人强大的数学应用。而我们所知道的那些林林总总的祭祀,实际上就是远古时期那些“通灵”的人与天的沟通和交流。
历法产生之后,中国文明发生了两种变化。一方面是“通灵”之人的隐居,另一面是执行历法的人一统天下。自此,分工更加明确,士人慢慢地淡出了具体的劳动。士与农的分工,后来被孟子总结为劳心和劳力,于是便有了“劳心者治人,劳力者治于人”。
彭更问孟子,士人不干活就能有饭吃,这样合适吗?孟子回答说,这只是社会分工不同,士人参与组织社会分工和社会化大生产,所以食于功。老百姓负责具体的农事,所以食于事。
在秦汉时期,人们把伏羲称为上古,把文王称为中古,把孔子称为近古。
四、上古三皇时代的道统与知识分子
在《黄帝内经》里,开篇讲的就是上古天真论。何为“天真”,就是像天一样的真,再细讲就是天人合一。在黄帝看来,三皇时期就已经是上古了。三皇,是指伏羲、女娲和神农。在三皇时期,中华文明是以农业文明立于世的,经过不断的发展和演进,变得更加成熟和完备。尤其是历法体系,它已经变成了中国第二层的道统,历法越完备,天人两道也越来越分离。
很多年前,我们就讲过这样一句话“研究原子弹的,不如卖茶叶蛋的”,原子弹是震慑性武器,不可能天天放着玩,而茶叶蛋却可以天天卖,所以数学家很容易失业,而小商小贩却永远也失不了业。中兴手机的芯片为什么一直受国外技术的牵制,为什么无法拥有自己的独立知识产权,就是因为他们没有核心的研发人员。现实中,我们看到太多的知识分子选择归隐,这与那些“通灵”之人的隐退不是如出一辙吗?
人与天分离了之后又会出现怎样的情形呢?我们都知道人在自然的情况下很难生病,就像《道德经》所讲:“吾所以有大患者,为吾有身,及吾无身,吾有何患?”人的疾病其实是文明发展的产物,说白了,都是“文明病”。二十年以前,我在《人民文学》发表《人类倾听癌症》的时候,就已经得出了结论。
神农时期,就有人已经开始生病了。只是疾病并不是很严重。而到了黄帝时期,人的疾病非常严重,甚至有的人只能活几十岁就死掉了,人居然会这么短命,这在三皇时期,是难以理解的事。在三皇时期,伏羲画八卦,实际上是一种当时的历法。女娲补天,是为了修正伏羲历的误差。神农尝百草,不仅是为了寻药,更是为了农业选种和育种。天文历法与农业育种,是三皇时期的学术核心。因此,我们就明白三皇的寿命为什么这么长了,因为他们是通天的。
五、中古时代的道统与知识分子
从黄帝开始,中国的文明越来越发达,同时,天人两道也越来越分裂。这时候的学术,除了研究天文历法和农业生产之外,还需要研究治国理政和治病救人的学问。在此之前,天下是不会乱的,国家根本不需要治理。人是不会生病的,人也根本不需要治病。
从三皇到五帝,中国的帝王世系是一脉相承的,没有中断,没有王朝更替,也没有革命,一直都是自然而然地传承着。从黄帝开始,人类开始有了战争,到后来帝尧再把王位禅让给了帝舜,帝舜把王位禅让给了大禹。一个水利部部长如何能做天子呢?仅仅是因为他能够治水吗?不是的,帝舜让位给大禹,是因为大禹修正了新的历法,让季节不再错位。
《易经》实际上是天文观测书。《山海经》则是天文观测对应在地理上的另一部分,是用来测量地理的书。山海经不是讲妖怪和山山水水的书,而是配合《易经》,讲天文历法的书。因此,《道德经》讲的“不出户,知天下;不窥牖,见天道”,就是这个道理。
六、近古的道统与知识分子
孔子说自己是“述而不作,信而好古”。为什么要这样做呢?因为只有通天的真人才能以真言做经做典。而后来的人,既然不能通天,就不能作,只能述,也就是给先王做注脚,做解释,做传播。
《姬氏道德经》的出版颠覆了我们以前很多的认知,书中注明老聃是历代聃官,掌管历法和教育,他接受的是最正统的教育,而孔子不是天子,也没有担任史官,他看不到《文王德经》,而为什么历史会选择孔子呢?是因为正常的道术传承,出现了一次严重的问题。
正常的道术传承是这样的,夏太史见夏桀迷惑,携典籍图法奔商,于是夏亡而商立。商太史见商纣王迷惑,携典籍图法奔周,于是商亡周兴。王子朝见周室内乱,于是和太史老子一起,携典籍图法奔楚。然而这一次,历史出了点意外,楚国那时候刚好也在内乱,没法迎接王子朝和老子。这导致周未亡,楚也未能取而代之。反而还把典籍图法都弄丢了,就这样道裂为百,产生了百家争鸣。百家争鸣实际上是文化的灾难,而不是文化的繁荣。
道就在那里,还要争什么呢!所以,百家争鸣不是好事,而是越争越二,这与认为天下有一百个道,跟认为天上有一百颗北极星是一样的荒谬。很多人在骂孔子、侮辱孔子,这是完全错误的。我们常说:“人生就是一场火灾,就看谁能够在这场火灾中抢救出点什么”,而孔子正是那个救生员,只是把孩子救出来了,而房子却烧了。如果没有孔子,如果没有他对文化的抢救,我们现在的人可能连祖先道术和经典的皮毛都看不到。
因此,孔子的儒家学说是基础教育,而老子的学术是极少数的精英教育,他所继承的都是王道之术。孔子之后,汉儒企图恢复正统道术和学术体系,以董仲舒为代表的士人们企图再次通天彻地,然而却功败垂成,这造成了汉朝学术的再次崩溃。到了魏晋时期,虽然有了一定的修补,但也挡不住继续崩溃的步伐。
这就好比,上古道术发展到孔子这里几乎变成了一个植物人,孔子奋不顾身地扑上去给他做了几十年的医疗护理,总算是捡回来一条命来,但是到了嵇康被杀,又彻底地变成了一个植物人。宋朝的士人们,听到了韩愈的大声疾呼,他们一边和植物人身上的疾病做斗争,一边给这具植物人做人口呼吸,以求他能够重新苏醒,但已无力回天。近古的两千多年里,孔子影响了前面一千年,宋朝的士人朱熹影响了后面的一千年。孔子是为先王做注脚,而朱熹则是给孔子做注脚。宋亡之后到了元朝,中国的士人与知识分子基本被屠杀干净,1.3亿的汉人被硬生生地屠杀了9000万。到了明朝,明儒对经学几乎没有任何的贡献。后来圣王之道和经学余脉,在王夫之那里才得到了一些传承,华夏道统的这一脉传到了开国主席那里,他带领中国人,建立了新中国。
由此,我们就懂得孔孟学说是中国老百姓取得幸福生活最重要的,也几乎是唯一的理论。但是,即便《孟子》的理论再伟大,再光芒万丈,我们也要明白中华道统源于《易经》,成于《孝经》。《易经》讲“一阴一阳之谓道”,即任何事物没有好坏之分,正反两面加在一起才能合成了一个“道”,而连接阴阳两面的边缘就叫做“中庸”。
一句话讲明白了中国性善与性恶几千年的争论;一句话讲也明白了义与利之间的争论;一句话还讲明白了人与禽之间的争论,这些都是中国道统。
你开车是看红灯还是绿灯?黄灯究竟有什么作用?一个看红灯停的人,并没有告诉你绿灯亮了可以走,但不走就是傻子;而一个看绿灯行的人,并没有告诉你看到红灯亮了就要停,可是不停你就被扣分罚款。而黄灯就是“中庸”,你要判断是加速过去,还是停下来等一等。在这个无底线的时代,同学们要懂得面对什么样的东西,你要停下来,面对什么样的东西,你要冲上去。
只有我们懂得了“一阴一阳之谓道”,懂得了“上士闻道,勤而行之;中士闻道,若存若亡,下士闻道,大笑之,不笑不足以为道”,才能无惧性善与性恶、利与义、人与禽的争论,如何做到呢?看黄灯就可以了。
中华文明的道统就是这样,从孔孟开始到现在,这个世界貌似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,但对于中国道统来讲,没有创新,也没有真正地继承。原本的“天真”失散,聪明总被上帝发笑。但是,中国士君子之风虽有偏颇、偏激、固执、迂腐,他们依然有通达之士上下求索。为天地立心,为生民立命,为德圣继绝学,为万世开太平,他们或埋头苦干,或拼命硬干,或舍生取法,或舍身取义,而目的只有一个:弘道济世,为治国安民兴邦而以道济天下,无论身前身后之名。孟子就是这样一个最伟大的人之一。